【二】
1
尸体，大量的尸体被整齐地堆放在了一处房间，还未进门就能闻到尸体所散发的恶臭。尸体的死相像是在尖叫，仿佛是在生前看到了恐怖的景象。房子的主人在几天前外出出差了，如果回到家看见满房间的尸体一定会被吓得不轻吧。
“这样就行了吗......”
莱莎挥了挥自己沾满血液的双手，脸上冷酷的神情像是认为这些人死得是理所应当的。
“真是辛苦你了，这些数量的尸体所释放出来的死亡能量足以探测出他的住所，所以我们只需跟随着这些能量的流动方向就可以推测出大致位置。不过此人的实力还是个未知数，在发现他的同时绝不能贸然行动。”
站在门口的“鹰”用流畅地语气向莱莎解释着。
“为何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到他？”
“迪洛斯从死界之门出来，那么他体内的死亡能量要比周围相同的能量庞大得多，而小的能量则会被大的能量所吸引。就像是一块大磁铁能吸引周围的小磁铁一样。”
“死界之门......”莱莎听着这个前所未闻的词汇陷入了沉思。
“对了，你还不知道死界之门，咳咳！——这里的味道太重了，我出去跟你讲解吧。”
“鹰”领着莱莎来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上，继续解说道：“‘死界之门’，从字面意义上来看是一扇门，但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门。它是所有死亡的集合体，其本身便是死亡，通常以门的形态显现，门的另一边据说是通往另一个空间，但没人知道那里是怎样的。总有些咒术师为了追求力量而进入死界之门但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迪洛斯是唯一一个从那里回来的人类，那想必他一定很强吧，你真的有把握抓到他吗？而且你抓到他后要做什么呢？”
“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莱莎，即便是最强的人也有弱点，渺小的白蚁能将万丈高楼侵蚀殆尽。我们只需深入了解对方慢慢瓦解即可。我要抓他的原因这与你无关，我给你力量，你只需听我的命令，其它的事你不用管。”
“明白。”
“鹰”说完后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是中午二点五十五分。
“莱莎，你不用去上学吗？如果你想留下来观看我接下来的仪式我也不介意。”
“我马上就去，我对你的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用冷淡的语言回绝了“鹰”。在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和身上的血迹后便出门了。
能毫不犹豫地杀人且面不改色，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就有这样的心理素质，简直就像是一台杀人机器，天生就为杀戮而生。身边重要之人的死亡竟能令她改变这么多。如此冷酷无情。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天气越来越寒冷了，灰色的天空似乎预示着将会下雨。中午时分并没有多少人，毕竟在这样的时间段基本不会有人外出吧。莱莎正往学校的方向前进，虽说距离上学的时间已经算是迟到了，这样一定会被当作旷课处理的吧。但也无所谓，只要汇报一下有特殊情况就行了。
前方是一个公车站，这时左手的手臂开始隐隐作痛。
竟然在这个时候......
莱莎坐在车站的等候椅上，看着自己手臂上与“鹰”身上纹路相同的印记——那是咒纹。所谓咒纹，那是咒术师通过某种方式附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类似于纹身一样。不过与纹身不一样的是咒纹能强化咒术师释放咒术时的稳定性，将其咒术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在使用时便会显现出来，在平常则不会。
但“鹰”告诫过莱莎：不能过于依赖咒文的力量，否则会因失控而遭到反噬，可是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会丢掉的。而莱莎便是过度使用了咒纹从而产生了轻微的反噬，这样一来就连行动也变得困难了吧。
“唔......”
身体虚弱的莱莎忍受着剧痛缩坐在椅子上，一边吃力地喘着气。
“你是附近高中的学生吧，我看你的样子很不舒服，需要帮助吗？”
声音是一名男性，她听闻声音抬起了头。眼前的是一个面容和善的男子，看起来只比莱莎大了四、五岁的样子。男子的目光停留在了她那颤抖的左手上，似乎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不——只是——身体上有些不适，无需在意。”
“是吗，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来看就连简单的行走都很吃力吧。”
男子的观察很敏锐，虽然现在莱莎还没有会波及到有生命危险的程度，但之前杀掉那些人时过度使用咒纹而遭反噬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
“所以需要帮助吗？”
男子第二次询问道。
“......”
“嗯——确实随便答应一个陌生人帮助自己这种要求很难让人放心，但是呢，我不是那种会对你做出非分之想的人。”
从他的语言和态度来看确实不像是那种人，而以现在的身体来看，返回学校是不可能了，更别提回到家中了——离这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只能接受他的帮助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帮助一个不认识的人。
莱莎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请为我提供休息的场所。”
“我家就在附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但是你不想回到自己的家中吗？”
“我住的地方离这有点远，因此不管怎样只要给我找个较近的住所就行了，况且我也不想让家人看到我这副样子......”
“嗯......既然这样的话就跟我走吧。”
莱莎和男子并肩走着。这么说来，两人都还没有相互介绍过自己。
“克伦尔，这是我的名字，我们相互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吧，也好方便称呼对方。”
“莱莎，莱莎·克里斯汀。”
“叫莱莎吗，那么——咦，居然下雨了。”
一滴雨水落在克伦尔的脸颊上，一段时间后，从稀疏的雨水变为密集，两人并未带伞，不过所幸雨势并不大。莱莎穿的是夏季学生服，但因为周围温度的关系再加上雨水的冰冷，使得莱莎一直发抖。
“穿上这个吧，不用担心，马上就到了。”
克伦尔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莱莎的身上。
“身为一名男士怎么能让身边的女士着凉呢？对吧。”
看着克伦尔那毫无防备的笑容，莱莎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曾经——她的父亲也是如此关心她。一个没有任何理由就去随便救助别人的家伙，明明可以视而不见，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救助我，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我。即便如此为什么还要帮我？”
面对莱莎的疑问，克伦尔只是笑了笑。
“也许我是个烂好人吧，经常有人这么说我，有什么忙都会去帮。我相信这个世界始终是美好的，人心本是向善的。所以呢，莱莎——信任这个世界吧。”
美好的世界吗......倘若真的存在的话也许父亲就不会有那样的命运了吧。
“啊——我们到了。”
二人抵达了目的地，克伦尔带着莱莎进到了客厅，此时迪洛斯正躺在沙发上抽着烟。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客厅抽烟，你知道我讨厌烟味。”
克伦尔用带斥责的语气向迪洛斯说道。
“其实烟的气味如果你仔细去体会的话，它是非常美妙的。吸烟可是排解压力的方法之一，能使人缓解疲劳......”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抽完的烟头按在烟灰缸上熄灭。
“不管你说多少遍我还是不会去吸那种奇怪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等你这小子再长大几岁吧，你自然会懂的。”
迪洛斯大笑着对克伦尔发起了嘲讽。
“不要再叫我小子了，确切地说我已是成年了，你再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
确实，二十二岁的克伦尔早就是成年人了，迪洛斯之所以这样叫他是因为在他眼中克伦尔始终像个未成长的孩子一样。
“哎......好了我怕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旁边的这位女孩是谁？”
迪洛斯瞄向站在一旁的莱莎。原来之前莱莎一直站在边上目睹了两人斗嘴的经过。
“对了，忘了介绍了，这是莱莎。莱莎，这是迪洛斯，抱歉忘了你了，我和他经常这样。”
——迪洛斯——这不正是“鹰”在寻找的人吗......到底是本人还是重名？莱莎听到这个名字后警觉了起来，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要抓的迪洛斯，但现在无论如何要与“鹰”取得联系，莱莎陷入了沉思之中。
真是命运的捉弄啊，救助自己的人竟是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
2
莱莎离开后“鹰”回到了那间堆积着尸体的房间内。如果这些尸体再不做处理到时候就会腐烂发臭，那么清理起来就会很麻烦，甚至会被附近的居民发觉。
所以，在没有被发现之前得赶快进行。
“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像是指南针的物品，这是个“能量探测装置”。圆形外壳中间的玻璃容器用于储存能量，然后装置上的指针便会指示出与之容器内相同能量的方向。装置是以咒术来驱动，这本身就是一种简单的器械，只是在上面施加了咒语才能有这样特殊的作用，如果在普通人手上就是一个普通的机器而已。
其实咒术师不仅仅只是依靠咒术来战斗和完成工作，他们身上通常会携带一些小器械，这些东西有着不同的用途，并且都施加了咒语或文字，这些都称之为“咒器”。
“鹰”摊开手将装置放于手掌之上，接着用另一只手在装置的正上方画了一道圆，随即念了一段咒语：
“取之平衡，归于虚无，吾——始于万象，在此——显现！”
几秒钟后，从尸体当中涌出了大量黑色物质，像是气体一样漂浮着，失去能量的尸体瞬间如灰烬般消散了。这便是死亡能量的实体形态，生物的死亡多少都能产生这种能量，尤其是人类这种极富情感的生物。
被抽取出的能量紧接着穿过画好的“圆”，压缩过的能量被装置吸入了容器内。
“鹰”满意地看了眼手上的装置。
“好了，让我看看你到底藏在哪里——迪洛斯。”
他按着指针所指的方向去寻路，只要“鹰”找到迪洛斯的位置便可执行下一步的计划，莱莎的作用便在那时后体现了出来——将她作诱饵以某种方式逼迪洛斯现身，然后将他引入自己提前布置好的结界中。而“鹰”之所以不亲自出面的原因是因为贝伦因克斯家族当年雇佣过他，迪洛斯一眼便能认出“鹰”。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装置的指针突然开始飞速地打转，眼前的建筑对装置产生了剧烈的反映，那是一栋带有维多利亚时期风格的房屋，年代似乎有点久远，与周围的建筑有点格格不入。
“到了吗......”
“鹰”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前方的建筑。屋子离他的距离大概有八十米，所以对方应该不会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但不可能在这里对付他这里的居民较多，容易引发骚乱，再把警察引来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他环顾四周，这个时候“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莱莎。她和一个男子走在一起，两人与“鹰”距离很接近，但莱莎并未发现“鹰”的存在。他看着两人进入了迪洛斯的房子内。
莱莎？这究竟是——
莱莎的出现使“鹰”感到很意外，如果莱莎和迪洛斯早就相识的话这对自己来说极为不利，不能排除莱莎背叛的可能性。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这样的话只好向莱莎问清楚事实了。
3
“哦——是这样吗，所以这个女孩今晚是要住这里吗？”
迪洛斯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后正上下打量着莱莎。
“那是当然，你总不可能让一个身体虚弱的女生独自一人回去吧。我们有两个房间，迪洛斯，你的那间空出来给莱莎，你就睡沙发吧，作为你今天吸烟的惩罚。”
克伦尔理直气壮地对迪洛斯说道。
此时的莱莎陷入了各种不安的情绪中，被敌人所救助的挫败感以及矛盾，莱莎的表情变得很凝重，内心的矛盾相互冲突——出卖帮助过自己的人，真的要这么做吗？
“莱莎，你的脸色似乎很难看啊，不要紧吗？”
“啊，没事——应该是有点累了。”
克伦尔像是用关爱孩子般的目光看着她并用亲切的语气说道。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莱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
这是迪洛斯的房间——
无法抗拒的疲惫感铺面而来，莱莎躺在床上，夹杂着脑中混乱的思绪一同进入了沉睡。
“所以说啊，克伦尔。将陌生的少女带回家然后以这样的理由将我的房间让出这种事情——真是太过分了。明明可以将她送回家里的啊。”
莱莎刚离开，迪洛斯就抱怨了起来，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况且我看她一个人在那，有点同情，所以你今天啊就委屈一下吧。”
“你还真是善良呢，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会交给警方处理。”
克伦尔总是会去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虽然这种热心肠的态度是好的，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帮。迪洛斯很清楚，如果他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
“不过话说回来，你有将食材买来吗？”
迪洛斯突然想起了食材的事情，如果克伦尔忘了这件事，那他们今晚都得饿肚子。
“当然买了，我怎么可能会忘。”
“啊，那就好，既然能尝到你的厨艺的话，今天的事就算了。”
迪洛斯脸上充满着安详。毕竟克伦尔有着惊人的厨艺天赋，都可以与高级餐厅的厨师相媲美。不去当厨师真是可惜了。
“你这家伙，该说你什么好呢......”
克伦尔叹了一口气，便去厨房开始准备起今晚的食材了。
晚餐过后，克伦尔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旁边摆着一盘未食用过的土豆炖牛肉料理，那是给莱莎准备的，因为她一直在房间休息并未出来，克伦尔决定等会儿给她送过去。
“莱莎，我进来了。”
克伦尔敲了敲门，往房间内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反映便直接打开了门。
“原来已经睡着了吗。”
莱莎正躺在床上熟睡着，那睡着的脸庞似乎比平常更加美丽，呼吸声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
但不好意思叫醒她，克伦尔将晚餐放在了旁边的桌上。虽然时间长了会冷掉，影响料理的口感，如果莱莎觉得不好的话，再重新做一道吧。
“爸爸......爸爸......”
克伦尔刚要离开就听见莱莎发出了声音。
在呼唤着自己的父亲，是在说梦话吗？克伦尔看到从她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应该是梦到了自己的父亲，但为什么要哭呢？
克伦尔突然反映过来自己已经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好久了，这种事情如果被发现一定会被当成变态的吧，他赶快从房间里离开并关上了门。
4
清晨的第一缕光芒斜射进了房间内，莱莎朦胧地从床上坐起。昨晚做了一个梦，有关父亲的梦，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出事的那一天。
经过了昨晚的休息，身体的状况已经有所好转，目前能自由地活动了。不过昨天的事还是让莱莎过意不去，她并不希望那是敌人，她不想与帮助过自己的人为敌。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到“鹰”那边再说。
莱莎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确认了一下左手上的咒纹，并没有发生反映，看来已经稳定下来了。在临走时她发现了桌上的食物，那是一盘已经冷掉的土豆炖牛肉料理。
莱莎离开了房间，似乎两人都并未醒来。经过客厅时，迪洛斯正睡在沙发上。并没有察觉到莱莎的离开。
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在她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莱莎。”
在不远处的巷子内，有个人在那。莱莎一眼认出，那是“鹰”。
莱莎之所以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听到“鹰”的声音是因为“鹰”用咒术将声音以能量的传导方式带给莱莎，这种方法既方便又不会被轻易窃听。但对普通人使用是听不到的，必须对方也是咒术师。
“那么，莱莎，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那栋房子内吗？”
为了监视迪洛斯，“鹰”特意躲在阴暗处并带上兜帽，兜帽遮住了“鹰”的眼睛，使得“鹰”的脸色看起来很阴沉。面对“鹰”的质问，莱莎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在上学的途中险些遭到咒纹的反噬，是我的身体处于虚弱状态，是一个名叫克伦尔的男子帮助了我，并把我带到了这里。”
“就是昨天与你走在一起的那名男子吗？”
听了“鹰”的话，莱莎感到很诧异，也就是说他从昨天开始就在那了吗......
“没错，就是他，之后就遇到了迪洛斯，然后我就在那里住了一晚。但不清楚是不是本人，所以......”
“我已确认过了，莱莎，就是我们要找的迪洛斯。”
莱莎的话被打断了，“鹰”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是省了想如何去抓他的功夫。莱莎，你既然认识那个男人，而且迪洛斯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同伴见死不救——”
“难道你想......”
“没错，我要你利用那个男人当作人质。在这附近几公里处有一所废弃的工厂，你将迪洛斯引到那，我会在工厂周围布置结界，这样一来就可以抓住他。”
这就是“鹰”的计划，用莱莎和克伦尔的关系以此来达到目的，这样可以大大提高抓获迪洛斯的目的。虽说这种方法比较阴险，但对“鹰”来说这不算什么，莱莎是没有见过“鹰”的其它手段。这个男人为抵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如老鹰般尖锐而凶猛。
莱莎听了“鹰”的计划，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果然还是得这样吗——
莱莎并不想去伤害克伦尔，虽然她杀过人，但她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况且克伦尔还帮助过他。她不想这么做。
“鹰”看出了莱莎疑虑的样子。
“莱莎，你该不会因那个男人帮助过你而心软了吧。”
“不，我没有。”
“那就好，记住，不要被情感所迷惑了。还有，对方有没有察觉你是咒术师的身份？”
“我想应该没有......”
“是吗——那么明天一早就开始行动，我会埋伏在工厂内，到时候就看你的了，希望不要出差错。”
“鹰”说完，其身体就像是幻影一样消失了，仿佛未曾存在过。
是幻象吗？还是某种咒术？莱莎觉得这个人果然深不可测，若与他为敌的话，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5
“喂，迪洛斯，莱莎是走了吗？”
克伦尔方才从莱莎的房间出来，早上他去看的时候房间内早已没人。桌上的料理已被吃完，旁边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
“我怎么会知道，也许她早走了。”
迪洛斯正悠闲地喝着咖啡。
“关于那个莱莎，克伦尔，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什么吗？”
迪洛斯喝完了最后一点咖啡，然后走到克伦尔面前，用严肃地语气说着。
“那家伙是个咒术师。”
当克伦尔听到“咒术师”这个词时以为迪洛斯是在跟他开玩笑，毕竟他认为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咒术师呢。
“别开玩笑了，迪洛斯，她还只是个高中生，怎么可能会是个咒术师呢。”
“我没开玩笑，克伦尔。”
看着迪洛斯一脸认真的样子，他这才知道迪洛斯说的是真的。
“那个莱莎看起来还是个三流的咒术师，她并没有隐藏好自己的能量，所以我才能发现。我们咒术师有分为两种，一种是家族世代传承下来的咒术师，这类咒术师通常有着较好的资质天赋，而我就是这一类。还有一种是本身有着成为咒术师天赋的普通人，但只有某些情况下才会觉醒，例如情感受到巨大的刺激。
不过以这种方式成为咒术的人因缺少学习环境，没有多大的力量，但当中也有少数强大的咒术师。所以我认为莱莎是属于第二类。”
“等等，既然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克伦尔因迪洛斯对他隐瞒事实似乎有些不满。
“况且我看莱莎她也不像是坏人。”
“我这不是怕你说漏嘴吗，确实，她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虽然我还留意了一下。但是，克伦尔，以后还是要小心为是，并非所有的咒术师都像你认为的那样——”
“啊，我明白啦，那么我要去打工了，时间快赶不上了，拜拜。”
克伦尔急匆匆地穿上外套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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